《我的救命恩人這麼香沒問題嗎?》11〈美景佳人〉

 黃大夫趕走了騷擾村裡姑娘的壞人卻不幸賠上自己的醫館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再經過孟曉曉的加油添醋,不遺餘力地把大夫捧得好像天上來的神仙般,聽得村民們是嘖嘖稱奇,個個搶著出錢出力。


村裡人農閒時就往醫館這湊,男人們邊說笑邊蓋房,女人們邊八卦邊帶娃。

路過的行客還以為新蓋了個歇腳處,時不時停下來討杯茶喝。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人情味的大夫有些訝異,他看著人流來來去去,工地現場熱鬧無比,心頭只覺溫暖。也無怪他在仙界修行了千年,最後還是覺得人間特別有趣。


有了村民們同心協力,醫館重建的過程已不算慢,但仍花了十天半個月才恰恰架好雛形,想來離重新開業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黃竹與林居也不著急,不論山上還有個洞窟能暫住,一草一馬變回原形便能以天地為家,有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倒是無甚所謂。


今日一如往常,兩人大清早就來到山腰,自尋一處各司其職。

黃竹忙著分送清涼的青草茶給來幫忙的村民,林居則任勞任怨的兼職搬運工,扛著極沉的幾片木板來回穿梭。


偷了個空,黃竹提起筆在房屋圖紙上撇捺,原本想趁著重建的機會多蓋一間房或至少多放一張床給林居,卻被眼尖的他湊過來嚴正拒絕了。

拗不過林居舉了千百種他們應該繼續同床的理由,黃大夫最後妥協地將床鋪的長度多加了一尺,省得對方總得委委屈屈的縮著身子睡,還時常不小心撞到床板。


『每天起床都見大黑縮在角落,肯定是因為床不夠大。』黃竹心想,提起筆在床板橫寬上也加了半尺。


得逞的林居勾起一抹微笑,他抬首往四處望了望,趁大家都在忙,心情愉悅地在黃竹臉頰上偷了個香。

大夫腦袋裡還在想新的住所該怎麼布置呢,冷不防被親了一口思緒全被打亂了。

等他抬起頭準備要罵時,大黑已來去如風地扛起幾隻粗壯的木樁跑到院內一角,捲起衣袖打算幫大夫蓋一個全新的蘿蔔田。


院子燒毀後的草木灰形成了天然的肥料,風雨一吹,隨處生根的花草便出落得鬱鬱蔥蔥。雖然說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野花野草,一眼望去便能鋪滿眼底的那片翠綠卻讓黃竹甚是喜愛,在竣工前便刻意留下了。


乾爽的秋風拂過草尖,青綠色的葉子被壓得低垂搖晃,海浪似地襯得站在其中的青年身形格外挺拔,林居站在那片碧草中,帶著溫暖的笑意朝這頭看過來,目光裡帶著毫不隱藏的愛戀。


黃竹被美景佳人瞬間晃暈了眼,總覺得撲在臉上的乾冷寒風都變成溫暖的春風,一陣陣吹進心底。那股春風帶著灼熱的情感湧過心頭,流過四肢百骸,最終化成一朵柔艷的桃花留在臉頰上。

他拍了拍自己微熱的雙頰,卻怎麼也降不下熱度。


或許是林居日夜不輟的軟磨硬泡起了作用,又或許是他起心動念救了小馬駒那日就注定了兩人的緣分不僅於此。

『唉,去他的什麼天敵,喜歡就喜歡了唄!』黃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將臉埋進手心裡,無聲吐槽糾結了大半個月的自己。


千年大妖就這麼栽在一隻比自己小了十倍有餘的妖崽身上,給同年的其它妖友知道肯定要被笑死。


「大夫,還好嗎?」

頭頂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在整理田地卻一直分神關心著這邊的林居見黃竹又是揉太陽穴又是以手遮臉,擔心他中暑,又抱著木樁湊了過來。

「沒事,陽光有些刺眼罷了。」黃竹推了推他胸膛,不想他看見自己這般愚蠢的樣子。


「嗯?」發現手下觸感有些不對,他改用手指戳了戳那片富有彈性的胸肌:「大黑你是不是又變壯了?」

「嗯。從每天有大夫……的草吃以後,煉體和修練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林居輕鬆的掂了掂手上的木樁。實心的木樁通常需要兩個大漢才能合力抱起,在他手上卻像玩具一樣可以一手提起一隻。


搬到狹窄的洞穴裡以後兩人兩兔同擠一室,林居這才發現黃竹每天都背著他割一大把皇竹草餵兔子,莫怪這兩隻兔子能早早開了靈智。他先是觀望了幾天,隨即不要臉地去跟兔子打了一架,成功獲得每日半把皇竹草的所有權。

黃竹對這件事可說是相當無語,但又捨不得看他每天眼巴巴的看著兔子窩裡的草吞口水,就隨便他了。


沒想到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對林居的修煉竟然有奇效,黃竹驚訝之餘手下動作不停,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腹肌,捏捏他的手臂。


「大夫別摸,該起火了。」林居按住那在他身上作亂的手,反手扣住不放。

「什麼火?……噢。」秉持著正直研究的態度而行騷擾之實的黃竹不明其意,直到他無意間低頭看到某部位驚人的鼓脹,才像是被燙到般甩開自己的手。


「……沒關係。那個,大夫菜園子想蓋多大?」明白不能操之過急的林居深呼吸了好幾次,將莫名其妙被撩起來的慾望硬生生按了下去。

黃竹呃了半天,滿腦子揮之不去的巨大馬鞭,他眼神飄移答非所問,就是不敢再重新將目光往下擺。

兩人就這樣頂著莫名尷尬的氣氛聊了幾句,最後只得隨便尋了個理由各自忙去了。


辛苦勞動的時間過得特別快,一下就到了該收工回家的傍晚時分。

莫怪人說山間的天氣說變就變,分明上午還是艷陽高照的秋涼好天,下午卻烏雲密布,天邊還隱隱打著悶雷。

身為植靈的黃竹對濕氣的變化特別敏感,他早早就將村裡人趕回家,只留自己跟林居將怕濕的材料收拾妥當再走。


兩人合力將最後一堆材料用芭蕉葉蓋住,匆匆收起行囊打算盡快趕回山洞,但無奈怕什麼來什麼,腳程再快也跑不過老天爺說下就下的傾盆大雨。

隆隆的雷聲先來了個氣勢磅礡的開場,接著豆大的雨滴嘩啦啦的落下,很快就將兩人淋了個透心涼。凜冽的秋風也不甘示弱,夾著水珠呼呼的刮,身上的棉質布料被打濕後更顯厚重,無比貪婪地汲取著所有身體的熱量。

即使大妖如黃竹都難以忍受這般寒意刺骨。


人常說屋漏偏逢連夜雨,總算回到山洞居所的兩人甩了甩濕透的髮,從薪柴堆中抽出幾隻木材打算生火暖身,卻發現這陣雨來得異常霸道,木材堆都被流進來的水潮淹得濕透,竟是沒有半隻木料燃得上火苗。

臨時居所的洞口做得相當簡陋,僅以幾塊木板遮蔽,寒風仍是無情地帶著小雨灌了進來,兩人被風灌得直打冷顫,只好先換上乾爽的衣物再作打算。


可洞穴內狹窄簡陋不比山腰小院,沒有什麼隔間或是隱蔽之處可供更衣。

黃竹猶豫地抓著衣襟,考慮了半天也只除下了外衣外褲。

林居倒沒顧慮這麼多,他落落大方的脫個精光,正要轉頭拿乾淨衣物時,就看到眼前衣物只卸了一半,站在寒風裡發抖的黃竹。


「大夫你不冷嗎?」林居眸色略深了深,如刀的眼神在顫抖得像小雞仔的黃竹身上逡巡。

被雨水浸濕的白色褻衣褲變得有些透明,如同白淨的蓮子薄膜包裹住下方甜美的蓮肉。他的眼神順著那片布料滑過被裹住的肌膚,從胸膛、腰腹一路往下,直達大腿、臀部、以及那最令人在意的中間地帶。


「我、我想了一下,我騰個地方變回原型就不怕冷了。」

黃竹不安地向旁邊側移了幾步,即使他今天想透了自己也喜歡大黑,但馬上就要坦誠相見還是太快了些。


黃竹邊挪著腳步邊偷瞄林居,未著寸縷的他一身肌肉線條結實,膚色深如秋日的橡栗。一頭烏黑長髮被雨弄得凌亂還滴著水,索性以掌做篦一併向後梳去,在本就稜角分明的深邃臉龐上平添了幾分狂野的韻味。


不妙,戀愛使人癡傻不是說假的,他怎覺得大黑哪裡都好看。


林居的劍眉挑了挑,長腿一跨就把黃竹撈進自己懷裡。

「不必,我身子暖,靠著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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