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委][明語X程熙] 戀愛使人愚笨

來自龍葉的委託💗 是久違的甜寵系全素小蛋糕啊啊~
對不起兩個人被我寫得有點傻傻，但談戀愛本來智商就會降低應該沒關係８（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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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黑色的跑車高調地停在辦公大樓門前最顯眼的位置，訪客們好奇地與同事交頭接耳，討論是哪家公司的慣老闆特地選在週五下班時間跑來視察工作，簡直不給員工半點活路。

而在這裡工作的上班族們見怪不怪地走過，據他們的長期觀察以及多方探聽，那台跑車的主人既不是出來巡視產業的大老闆，也不是刻意開跑車來追求辦公室OL的富二代。

只是某個十分貼心又勤勞的哥哥每周都來接弟弟下班，人家兄弟情深實屬正常，沒什麼好八卦的。

憑著出色的相貌和高級跑車，帥哥駕駛剛開始也吸引了無數男女腆著臉湊過去搭訕，但男人抿著唇的冷淡表情卻令人退避三尺，尤其是那對冰藍色的雙眼，似雪地裡的蒼狼般銳利，無聲無息地瞥過去便無怒自威，令人膽寒。

被這麼一瞪，不論多麼自信的搭訕者也難以施展，最後通通化為『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現在幾點。』如此乾扁的問句，接著落荒而逃。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男人某天乾脆送了一個巨大的時鐘給大廳櫃台，並有禮地請他們掛在顯眼的位置，之後再有人來問時間他就直接牧童遙指杏花村，連回話都懶。

自此之後來搭訕的人又更少了，感謝時鐘的發明。

話說回來，話題中心的帥哥駕駛——明語正有點緊張地對鏡整理儀容，根本無暇在意車外路人們時不時對他行的注目禮。

他的注意力放在更美好的事物上，例如傳聞中的『弟弟」，那是他有意無意跟來搭訕的人提供的消息，為的就是能順理成章的每周來蹲點，更可以避免漫無邊際的八卦亂傳，為兩人帶來麻煩。

他期盼的眼神時不時望向大門，注意任何風吹草動，直到熟悉的棕色短髮青年出現，那冷冰冰的眼神才柔和了不少。

「程熙，這裡。」

他降下車窗揮手，眼裏的笑意像是破土而出的春芽，為萬里冰川帶來一絲暖意。

「明總抱歉！等很久了嗎？」

程熙快步衝出大門，像一陣旋風席捲而來。

他熟門熟路地打開車門，窩進副駕駛座，連聲向男人道歉，「對不起～今天老闆比較晚放人，我打完卡就儘快衝過來了！」

「沒事，我也才剛到。」

注意到程熙額上的薄汗，明語貼心地遞上濕紙巾，「下次不必用跑的，危險。」

「呼、呼——都已經麻煩你載我回家了，讓你等太久我會很不好意思。」

「反正我也沒事，多等一下沒關係。」

明語柔聲道，彷彿在家裡等他的那堆工作都是假的一樣。

眼前的青年因爲一路跑來，氣喘吁吁不說，臉頰還帶著一片紅暈，像顆可愛的蘋果引人垂涎。

為了壓下喉頭突來的乾渴，明語伸手將冷氣調得強了些，而單純的程熙對男人內心的糾結全然無知，以為對方是怕他熱，於是感激地給了他一個微笑。

明語心虛地將風口往上調，讓冷風在車內循環，「別對臉吹，小心感冒。」

「出發！」

將擦完汗的溼紙巾扔進小垃圾桶，程熙熟門熟路地拉下安全帶繫好，他做了個Let’s GO的可愛手勢，示意男人踩下油門，下班迎接快樂周末。

跑車順利上路，憋了一整天找不到人說的話終於解開束縛，程熙滔滔不絕地和明語分享他今天遇到的各種大小事：「都是我老闆啦，晚上要用的東西今天下午才叫我去買，害我衝去百貨公司再趕回來，差點來不及——」

「回來路上還看到有隻柯基追貓追一追掉進水池，爬起來直接瘦一圈超好笑——」

「哇你看那邊有片雲好像假的——」

壅塞的下班時間加上駕駛刻意放慢的車速，兩人相處的時間在此刻無限延長，幸而兩人之間一唱一和，從天南說到地北，彷彿有聊不完的話題，誰也沒有對走走停停的車速感到不耐煩。

不知第幾個紅燈亮起，程熙忽地想起什麼，他迫不及待地打開隨身包包，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明語：「對了明總，這個送你！」

男人疑惑地接過那個難辨品牌的樸素飾品盒，打開後只見裡頭躺著一枚造型與眾不同的領帶夾，不像是外面常見的珠寶款式。

銀製的領帶夾嵌著精緻小巧的電子元件作為主要裝飾，背面還刻著手寫的『MING』，做工雖然有些粗糙青澀，卻一看就知道是花了不少時間慢慢手製出來的。

「不是什麼很貴的東西……」

程熙的表情有點忐忑，「是請工廠師傅教我做的，第一次嘗試，希望你不要嫌棄⋯⋯」沒說出口的是他重做了很多次，那已經是一堆報廢品中勉強能見人的。

「是你親手做的？」

明語驚訝地望著手中的領帶夾，一眼就認出那個電子元件是程熙和他們公司首次合作專案裡頭，由他所設計的主要零件。

「嗯。」程熙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這個零件當初看到就覺得很適合做成飾品，印象中你的生日快到了，想說謝謝你總是這麼關心我，我送不起太貴的東西，突發奇想試試看手工藝，希望你會喜歡。」

「謝謝，我當然喜歡。」

立刻別上新收到的領帶夾，明語勾了勾唇，極力克制嘴角的幅度，不想笑得像是收到暗戀對象情人節巧克力的愚蠢高中男生，「你看，這樣不用特地介紹，看領帶大家就知道我公司是做什麼的了。」

「嗯！」很帥很好看。

程熙暗自竊喜自己的小巧思很適合對方，但又有點可惜地看著那個領帶夾，「如果我技術更好一點就好了，下次改進。」

「那我就不客氣的預約程熙大師下一個作品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抬槓，歡快的氣氛讓枯燥的塞車時段都變成快樂的時光。

「今天真的好塞，還好在開車的是你不是我老闆，不然我應該會想下車落跑。」

前車才剛走兩台又遇到一次紅燈，程熙望著遠方高架橋上如流星閃爍的車流感嘆，一轉頭正好撞進明語寵溺的眼神。

也許是與鍾情對象獨處的塞車時光讓人迷醉，又或許是熨在胸口的手工領帶夾傳達出的心意使人勇敢，明語望著副駕上被夕陽曬出一圈橘黃色光暈，溫暖得像個小天使的程熙，憋了許久的告白就這麼不由自主地從嘴裡溜了出來，他輕輕地嘆息：「……程熙，我真的很喜歡你。」

「嗯？你說什麼？」

怔愣了一秒，副駕上的青年睜大了雙眼想聽清楚這句話。

明語回過神來，也被口中不經意說出的話嚇了一跳：「……呃、我剛剛說了什麼？我不是那個意、唔——算了！我就是那個意思。」

「對不起，我原本想找個更好的氣氛再跟你告白的。」

一向遊刃有餘的明語難得被自己坑了一把，他挫折地撫額，從前幾段感情從沒有人能像程熙一樣讓他失去控制，若不是還卡在路中間得顧及交通安全，他早就崩潰到趴在方向盤上了。

「明總是......同性戀嗎？」

程熙遲疑地問，畢竟他曾聽公司裡那群八卦的秘書姐姐說，明總以前的對象多半是腰細腿長大正妹，他才會誤以為過往明語對他的好、像是在追求他的行為都是只是自作多情。

原來男生也可以嗎？

「抱歉，讓你困擾了嗎？」

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明語失落的聲音比往常還低了好幾度，像在極力壓抑難過的情緒。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發現這個問題有歧意，程熙連忙解釋，「只是在答應你之前，有件事情我想先說清楚。」

「你是說要答應我？」

從谷底反彈的雀躍語氣壓都壓不住，明語冰藍色的眼裡又重新恢復了光采。

「你重點怎麼放在那邊啊！」

程熙無語問蒼天，差點被明語難得一見的反應逗笑，「不是啦！是關於我身體的問題，我有比較特殊的那個......該說是遺傳性疾病嗎？總之我想先跟你說清楚，你聽完我們再來談剛才的事情。」

「遺傳疾病？」

明語愣住，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比起會不會反悔，他更在意這遺傳疾病是否會造成程熙日常的痛苦，「會很嚴重嗎？平常身體會不會不舒服？」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家遺傳的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怪病，大概每個月有兩天我會……呃，突然變成女生，每次持續半天左右。」

這麼奇幻的事情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確實有點尷尬，程熙忐忑地盯著明語的反應，而後者雖然滿臉疑惑，卻沒有預料中的猶豫退縮。

「變成女生？」明語腦海裡浮現了一個清晰的女版程熙。

仔細回想，他的確曾在不少程熙平日出沒的地方遇見一位從背影到動作都與他極度相似的女子，曾問過對方這件事，但他也說沒有年齡相似的姊妹......原來竟是本人。

當然，他不會承認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是因為他認錯了好幾次，在要叫住對方前才緊急剎車，還有一次才剛撞見下一秒人就不見了，問朋友們也說沒這個人，害他懷疑是不是因為他過度思念程熙產生的幻覺。

「雖然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疾病……但這對我來說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從開啟這個話題開始，明語的車實在開不下去了，急需程熙回答的他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靠邊停，轉頭認真地與他對視。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是在我面前有點可愛、有點傻、有點好騙，偶爾又很Man很帥的程熙，這跟你是男是女一點關係都沒有。」

明語牽起他的手，誠懇地說：「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不用急著回答。畢竟我一開始也沒打算這麼早跟你提這件事，只是你今天太犯規了……還送我親手做的禮物，我忍不住。」

差點被突來的甜言蜜語膩死的程熙低下頭，心跳快得差點要從喉嚨跳出來。

他還以為坦承自身生理狀況男人多少會有些遲疑，沒想到卻換得一大段令人害羞的告白。

若不是他一開始錯認對方是來偷取商業機密的壞人，後面又自欺欺人地以為對方是直男，自己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小社畜不可能被年輕有為又帥氣的青年實業家追求，兩人根本不需要繞這麼多遠路。

想到這裡，青年並沒有猶豫太久。

他下定決心，反手與男人十指相扣，蘋果似的緋色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如果不嫌棄的話，那就.…..請多指教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