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ll Story] 炎律與淚歌相遇

是夜,小雨霏霏。

一頭紅髮,穿著一身西裝十分顯目的男人,信步走在繁華的街道上。

雖然一路上放眼皆是標榜著情色服務的粉紅色招牌,和閃著刺眼霓虹燈的酒店招牌,他的腳步並沒有因此遲疑半分,他只想著要快點回家。

精緻的黑皮鞋踏著水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炎律十分小心的避開濺起的水花,臉上專心一致的表情就像是在面對極難對付的敵人般冷硬嚴肅。

他就這樣一手撐著黑傘擋去冷雨,另一手則稍微舒了舒勒著脖子整天的領帶,解開一天的拘束。

走沒幾步,他將傘又拿低了點以遮去他過於顯目的紅髮,畢竟他已經不知第幾次抬頭嚇退了貼上他身邊的酒家女。最後他索性腳步加快低著頭心無旁騖的往前走。

光看他的外表和一絲不苟穿著可能會以為他是哪裡的經理或總裁,但當人問起他開的是什麼公司時他總是微皺著眉緩緩的開口。

「不,我只是秘書。」

除去秘書需要的親和力和交際能力,炎律在秘書這職位上還算是挺如魚得水的,一絲不苟的態度加上有條有理的辦事能力得確是秘書不可或缺的,也因為這樣他一下子就被總經理看中去當特別助理。

很快,總經理就發現他挑錯人了。

舉例來說──

「我要美女秘書!花瓶也好!快換一個給我!」總經理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自暴自棄地趴在桌上像個小孩般的槌著桌子發脾氣。

炎律只是安靜的又把一疊整理過標示好批示位置的卷宗夾放在他桌上,然後轉身去外面迎賓廳拿了個帶著花的小花瓶放在他桌上。

再說一次,炎律一向是個好秘書,只是有時候認真過了頭。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總經理把頭從自己的胳膊裡抬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桌上多了個小花瓶。

炎律只是繼續用他的一號表情看著總經理,搖了搖頭不是很懂他所謂的玩笑。

重複一次,炎律一向是個好秘書,只是親和力和交際能力都是零。

但不管總經理哀嚎了多少次,他萬萬不能缺了這個助手倒也是事實,他也總沒有把炎律從總經理特助秘書再被貶回原本的部門去。

隨著他快速的腳步,繁華的街區早已經被甩在身後。炎律邊走邊想著是不是下次繞路走會比較好,雖然回家的路這條最近,他也討厭繞路,但他更討厭麻煩。

今晚他被留下來加班,走過這條路時已是夜半時分,現在也不是想著以後要不要繞路的時候了,他只想快點回家洗個熱水澡休息放鬆。

踩在水上啪噠啪噠的水聲,突然混進了奇怪的聲音。

那是一絲若有似無斷斷續續的嗚咽,有點像是嬰兒哭聲卻又不太像。

他停下了腳步仔細聆聽,想確認那不是自己太累產生的幻聽。

那絲聲音並沒有因為他停下腳步而跟著停下,甚至因為沒有了水聲掩蓋而愈發大聲。

一般人聽到這種夜半嗚咽應該會嚇得加快腳步離去,但他卻反而轉身朝著那聲音走去。

是什麼呢?他有些好奇。

於是他找到了那嗚咽聲的來源,一個溼答答的紙箱和一隻全身被淋的濕透的班紋小白貓。

那隻貓被不大不小的雨水和冷風浸的渾身發抖,但又因為牠小到沒有辦法跳離紙箱也無法尋找掩蔽處只能悲哀地、小小聲地發出嗚嗚的悲鳴聲。

炎律撐著傘,在那紙箱前蹲下身子,也稍微為牠擋去了些風雨。

小白貓發現有人盯著牠瞧,便硬生生收住了叫聲,警戒的縮在紙箱角落瞪著那陌生男子。

他朝著牠伸出手,打算把牠撈到有遮雨棚的地方避雨,但卻被不領情的一爪子拍開,外加貓咪特有的哈氣警告,雖然牠碧綠色的眼睛睜得大大地,還帶著像是哭過的水氣,看起來一點威脅感都沒有。

「嘖,真麻煩。」炎律看著不肯合作的小白貓皺了皺眉,只好收回手跟牠大眼瞪小眼。

「我沒有要傷害你。」盯著那貓美麗的綠瞳,他這樣說著。

看著小白貓似乎沒聽懂他說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釋放所謂的善意,只好指了指不遠處的遮雨棚。

「那裡沒有雨,風也比較小。」雖然只是陳述事實,他卻講的十分誠懇。

「我沒有打算把傘留給你,你是要在這吹風淋雨發抖,還是跟我到那裏避雨?」他伸出手,但這次卻不是直接要把牠拎起來,而是在牠面前不遠處停著。

小白貓被他碎碎念了一堆,又突然伸手的動作嚇了一跳,小小的身軀不自覺地向後又縮了縮,但背後被紙箱擋著,再怎麼縮還是一切徒勞。

牠嗚咽著發出一聲哀叫。

是不是逃不掉了?他會跟之前的主人一樣對牠嗎?

之前的主人就是這樣把自己從籠子裡撈起來,拆散牠跟媽媽,然後把牠丟在這個好冷好濕的地方的。

炎律很有耐心的等著牠發現自己沒有惡意,雖然他知道自己沒什麼時間跟牠耗。

小白貓擔心的事始終沒有發生,眼前的人類似乎沒有想要傷害牠的意思,於是牠怯生生地往前走了幾步,將自己的爪子搭上那人類的手。

──在牠小小的身子被一下子騰空舉起的同時,小白貓馬上發現自己錯信了這個人類。

小白貓朝空揮舞著爪子奮力的掙扎著,有幾下還抓到了炎律的手臂,但他並沒有因此放手,反而是把牠抱在胸前避免牠因為掙扎而墜地。

被壓得緊緊實實的小白貓不安份的繼續掙扎著。

要被拿鞭子抽了!以前只要被主人抓起來以後馬上就會被打的,牠這麼想著。

未曾修剪過的爪子奮力地在他胸膛上抓著,讓他的襯衫留下一道道布帛撕裂的痕跡,牠甚至張開嘴對著他的胸膛啃咬著,但那男人依然不鬆開對牠的箝制。

激動了半天,當牠被安安穩穩的安置在遮雨棚下時牠反而愣住了。

「真是的,衣服都被你毀了。」炎律低頭看著自己被肆虐的亂七八糟的襯衫,幸好西裝外套除了被稍微弄髒外沒什麼問題,否則又要重買了。

「你在這乖乖待著就不會冷了。」他不畏剛剛才遭受過的利爪跟尖牙,伸手撫了撫那貓兒仍呆愣著的小腦袋。

小白貓愣愣的看著他,看著他伸手往自己頭上摸,很溫柔地、很溫柔地,安慰著又冷又餓的自己,像是以前媽媽舔牠毛的時候一樣溫柔。

然後牠又看著他把傘放在一邊,脫下西裝外套,脫下襯衫──

他把還帶著他溫暖體溫的襯衫當成毛巾,雙手並用地把牠身上的水擦乾。

當小白貓從淌著水的可憐樣子被搓成一隻有著蓬蓬毛的小貓時,牠仍是不了解這男人究竟想對牠做什麼。不是要打牠或是把牠丟在另一個又冷又濕的地方嗎?牠疑惑地偏頭看著他。

「反正襯衫也不能穿了,就送你吧。」炎律將襯衫捲成像是鳥巢的形狀,然後把牠放進裡頭。雖然剛擦過毛還帶著濕氣,但總比陰冷的地面來的好。

「再見,希望你能找到好主人。」

炎律站起身,俐落地穿起西裝外套打算回家,卻在向外走了兩步後發現左腳褲管有著不尋常的重量。

他低頭一看,發現小白貓四隻爪子加一口牙都緊緊的抓在褲管上,大有打死都不放開的氣勢。

「……。」炎律再次蹲下想把牠的爪子掰開,但又怕傷了牠而不敢放大力道,這樣輕扯了半天卻一點用都沒有,小白貓只是邊咬著褲管邊抬頭定定的看著他。

我想跟這個人回家。

像是媽媽一樣的這個人。

「真是的……」炎律無奈的摸摸牠的頭。

「你不想待在這裡嗎?」小白貓放開牙柔順的任他摸著,纏在褲管上的爪子也鬆開改攀上他的手臂撒著嬌。

「唉,算了。杵在這也不是辦法,你先跟我回家我再看看該怎麼安置你吧。」只剩下一件西裝外套不太能禦寒的炎律覺得又冷又累,沒辦法只好撿回自己像破布一樣的襯衫,把小白貓包一包抱回家。

當他到家時,正如他所預期的,家裡弟妹們先是驚呼然後就搶著要跟牠玩了。

這隻小貓就這樣在這個家裡被弟妹們懇求的眼神留了下來

但有幾件事是他沒有辦法預期的,那是當過了幾個禮拜後他正要出門上班,剛踏出門檻就發現放在門附近的貓籠裡躺著個裸著身子的小女孩而嚇到差點跌出門外的時候。

還有發現這小白貓不是小白貓而是隻小白虎,還是隻能變成人形的小白虎的時候。

俗話說的好,世事難預料。


P.S. 小淚歌的媽媽是能變成人形的老虎,因為很稀有所以被一個富豪養起來當寵物兼炫耀。小淚歌是媽媽不知道跟哪個人或老虎生的(富豪的淫亂趴踢所以媽媽也被迫跟很多人PLAY過),小淚歌出生以後就只是隻小老虎,愛哭又吵又沒有像媽媽一樣變成人的能力,富翁覺得很煩就把她丟掉了。

P.S.的P.S 這是架空設定,我百分之百承認這是腦鍊產物(攤手),把他當成像恐怖寵物店的世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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